虞一出来就瞧见好几个盒子,店家笑得见眉不见眼,吩咐人继续打包其他的首饰。
宋虞看着逐渐推起来的小山,她笑了笑,到底没说什么。
马车里已经堆了不少的东西,首饰布匹成衣,甚至连糖果什么的都有好几盒。
宋虞坐上马车,看着那些盒子,总算是想起了刚刚要含蓄一点的想法。
她矜持地掀开帘子,看向谢辞,“阿辞,我逛好了,我们回去吧。”
谢辞想了想,应道:“好。”
马车向前驾去,宋虞数着自己买的东西。
不知不觉中,马车停了下来。
宋虞疑惑地抬头,西市离侯府距离挺远,按理说不可能现在就到了。
宋虞正要掀开帘子问问谢辞,忽见车帘掀开一个角。
谢辞站在车帘处,宋虞能听见外面热闹的声音。
她看着谢辞,听见他问:“枫林现在景色正好,阿虞可要陪我一同游览?”
宋虞弯眉一笑,她握住谢辞的手,笑靥如花,“荣幸之至。”
秋日风光正好,枫林里早已聚了许多人。
如同刚刚在西市,宋虞和谢辞一出现,就有不少人认出了他们。
大家默契地对视而笑,并没有上前打扰。
宋虞一路往里走,枫叶遍地皆是,秋风吹落残叶,正好落在她的肩头。
宋虞侧首正要去拿起那片枫叶,指尖却撞上谢辞的手。
两人对视,谢辞最先移开了手,将枫叶一同带走。
宋虞仍不移开目光,她紧迫地瞧着谢辞,忽然伸手点了点谢辞的耳垂。
“阿辞你知不知道啊,你这里很容易出卖你的情绪哦。你一旦害羞,这里就会红通通的呢。”
谢辞当然知道,他轻咳一声,“许是你看错了。”
“是吗?”宋虞质疑地反问。
她环顾四周,只见大家都在玩耍,没有人注意这边。
宋虞踮起脚,极快地轻啄谢辞的薄唇。
她亲完也不害羞,站在原地看着谢辞,看着他从怔忪间反应过来,看着他的耳垂一点点红起来。
“阿辞,你的耳垂红了。”宋虞指着谢辞红通通的耳垂开心地笑着。
谢辞看着小姑娘肆无忌惮的笑,轻叹一口气,拥她入怀,“阿虞,不要在外面挑拨我。”
他怕他会忍不住作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。
宋虞偏偏要曲解他的话,“那不在外面就能随意挑拨吗?”
宋虞昂着头看着谢辞,谢辞目光微暗,“可以,只要阿虞敢。”
宋虞莫名感觉到一份危险,她默默地从谢辞怀中钻出来,理了理衣袖,“殿下说什么呢?我们可都是正经人。”
“阿虞,我说的也是正经话。”
第三十一章 红线
武安侯府门后, 马车悠悠地停在那里。
车夫和丫鬟都离得远远的,白马也悠闲地待在一旁的树下。
车内, 宋虞手指轻轻勾住谢辞的衣袖,眼睛水汪汪地看着他:“之后是不是就要减少见面了?”
婚期定在来年二月,距今尚有四个多月。按理说,这段日子他们要减少见面。她也要和母亲一同为大婚做准备,应当没有多少见面的时间。
“你若想见我,我便来见你。若觉得白日不方便, 那我就晚上……”谢辞倒不是很在意。
他若想见小姑娘有的是法子,不必拘泥于那些俗世规矩。
宋虞伸手就捂在谢辞的嘴上,将他的话堵回去。
“闯人家姑娘闺房的事你也好意思□□光明正大地说出来,要是让爹爹知道了, 说不得要将整个府上的墙都筑高一倍。”
“筑高一倍也拦不住我。”谢辞拉下宋虞的手, 握在自己手心里。
跟当初想的一样, 她的手小小的,正好让他完全包住。
宋虞挣脱不得也随着他握, “以后不许再随意进我的院子。不过就是四个月的时间, 以往我们不相见的日子可比这个长多了。阿娘也说了, 婚前多次相见不利于婚后生活。这种话虽没有根据, 但宁可信其有, 不可信其无。我们之后还是减少见面吧。”
宋虞一语定下。谢辞也不反驳,就眨着眼睛看着她。那般瞧着, 就像是小奶狗可怜巴巴地瞧着自己,眼里还都是困惑不解。
明明最开始是自己在担心不能常常见面,结果现在反倒她像是成了那个狠心的人。
宋虞犹豫了一会儿,伸出手摊开五个手指头,“那我们一个月见五次吧。只能五次哦, 不能再多了。”
“好,只见五次。”谢辞低声笑道。
他合拢宋虞的手掌,低首在她的手背上落下一吻。
薄唇的温度像是能烫到手心里,宋虞想抽回手,偏偏谢辞不放。
这下好了,她两只手都在谢辞手里,就像是一个待宰的小羔羊,跑都跑不掉。
眼瞧着谢辞越靠越近,宋虞闭着眼睛紧张地道:“你别胡来,会被人发现的。”
谢辞笑声低沉,他附在宋虞耳边,轻声道:“可是刚刚在枫林里,阿虞一点都不怕被人发现。”
“那我是看清周围情况了,根本没人注意我们。”宋虞反驳道。
“现在也没有人注意我们。”
宋虞生气地睁眼,她掉进谢辞的语言陷阱里了。
她刚一睁眼,眼前人就在面前放大,唇与唇相碰,宋虞正好能瞧见谢辞眼里的戏谑。
她羞得赶紧闭眼。
谢辞只在她的唇上轻磨,并没有其他的举动。
同样的动作由对方做起来,似乎总有些感觉不对。
谢辞眼见着小姑娘的耳朵也红了起来,微微移开,手指轻捻上小姑娘的耳垂,“耳垂红了。”
宋虞鼓着脸拉下谢辞的手,“殿下可真记仇。”
刚刚在林中的事竟等到现在来报仇。
“不是记仇,”谢辞笑着反驳,他拥着宋虞,低低地道,“是妄想。”
宋虞最终红着脸落荒而逃。
临走前,她狠狠瞪了一眼谢辞,只换来他的一句,“小心些,前面有石子。”
宋虞进门前恶狠狠地想,六日后一定不和这个登徒子见面。
但过了第二日,她望着空空的庭院,想到昨日,小声道:“见吧。毕竟也是我先调戏,不能怪他。”
心里的天平一旦倾斜就没办法掰正。
六日又六日,宋虞渐渐连自己最先为什么生气都忘了。
一边准备成婚之事,一边和谢辞隔着六日见面,转眼间就到了腊月。
第一场冬雪落下,盛京内外都覆上一层雪白。
院外的常青树上落满了白雪,远远望去就像开了一树的梨花。
风一吹来,白雪簌簌落下,仿佛飞散的梨花。
宋虞罩着银红色的斗篷,在碎雪中转了一圈。
一圈下来有些晕眩,她揉了揉眼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