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泪。

“牡丹……你没有什么话对我说的吗……”

牡丹脚一软，跪在地抽噎着：“樱桃……之、之前是我不对……我其实没有害你之心……只是跟着春梅，你知道的，违抗春梅的下场…就是…”

“就是和我一样是吗……”

小小蹲下身，手慢慢攀上她的脖颈，她冷冷地说，“因为不想让自己遭到威胁，就可以给别人施加痛苦是吗？也是，反正痛苦的也不是你……”

“我……！我害怕……我真的只是害怕……”

小小在替樱桃的遭遇难过，她看着哭哭啼啼的牡丹。

“那我不害怕吗……我绝望地落入井中时，没人来救我……”

“你原谅我，樱桃……我真的不敢了！春梅她也已经死了，你已经出气了对不对，我绝对不会再找你麻烦，真的，你要什么，我都给你……！”

小小看着手忙脚乱哭得不行的牡丹，一言不发。

间接施压的也是帮凶，所有人都是加害者。

不远处的黑暗中，站着两个身影。

“陛下，需要臣去看看前面是怎么回事么？”

“不用。”

瑾荣低声答，又抬眸示意：“你认识中间那个婢女么？”

侍卫辨别了会，才答：“臣不认识，但应该是冷宫的侍婢。”

瑾荣安静地看着前方。

由于距离太远，听不清她们在说些什么，但他能确认，其中有一位是那天出现在院内的，他正在寻找的人。

原来是冷宫的么？

而这边的三位婢女已经结束了对话。

先离开的是牡丹，她翻遍了全身，把几张银票往小小怀里一塞，就头也不敢回跑得飞快。而流苏也在小小的应允下匆匆离开。

小小见两人都走了，开始高高兴兴地点手中的银票。

牡丹吓得不行，加上小小有意引导，连忙把身上的所有银票通通交出，并承诺以后还会供奉给樱桃。

一张，两张，三张……

小小点了点数，露出满足的笑容。

有了牡丹给的这些钱，以后出宫也不用愁吃喝了。

数完了钱，小小算了下也快到自己的变身时间了。

她东张西望了会，当然没发现躲在暗处的瑾荣二人，见四下无人，她转身就跑。

小小迅速回了屋。

砰的一声。

本来打算转身离开的瑾荣微微一顿。

又是这个声音。

变回猫的小小迅速恢复了良好的嗅觉，立马就闻到了瑾荣的味道。

小小叼着几张银票，在窗边瑟瑟发抖。

别问，问就是不敢动。

现在离开可能会被瑾荣抓个正着。

话说，瑾荣是什么时候来的了？

自己根本没发现！！

好在屋外的瑾荣待了会便转身离开。

小小探出脑袋，发现他们竟往冷宫的禁地——曾碰见过疯女人的地方走。

猫的好奇心涌上心头。

小小思忖了会，先是来到树根下，迅速刨了个洞把银票埋好，随后自己也跟了上去。

19、猫猫与情敌

小小快步跟了上去。

他们来到了冷宫里处于最里的屋子。

屋子关的严严实实，门外还站着位侍卫。

见到瑾荣，侍卫弯腰行礼开门，让他进去。

小小三步两步地跳上窗沿，靠猫咪的敏锐听力偷听，里面在发生什么事。

瑾荣问：“她情况怎么样。”

回答的是一位年轻女性的声音，并不是上次那位疯女人。

“回陛下，近日娘娘疯癫的情况愈发严重，动不动就发了狂，现在好不容易是睡下了。”

瑾荣沉吟片刻：“太医说她的身体如何。”

“这……”

女性有些难言，“太医说，娘娘病重，可能……时日无多了……”

瑾荣沉默了好一会。

“嗯，朕明白了。”

不一会发出了窸窸窣窣的声音，女性惊喜的声音传出，“娘娘您醒了。”

小小一个激灵，将自身肥厚的身躯贴在了窗上，竖起的耳朵努力听着里边的动静。

疯女人开口说话了，但声音沙哑虚弱，小小这才听出，她的声带像是被损坏了般，沙哑得如同砂纸：“瑾荣……”

瑾荣没出声，也没动弹。

疯女人又叫了遍：“瑾荣，来啊，来母后这。”

！?

小小瞪大双眼，果然，她真的是瑾荣母亲！？

那为什么又会处在这种地方呢？

小小又往窗边凑了凑，本意是听得更为清楚。

这段时间她被喂养得有些发福，克制不住自身重量，沾了雪花湿滑的猫Jio打滑几下，身子一歪，竟从窗的缝隙跌进了屋里。

“喵——！”

屋内三人皆为一惊。

伴着月光，只看到只体肥的橘​​­色­‌‍猫‎­‌­咪从窗边掉下。

“小小？”

瑾荣第一个认出了它，走过来，“你怎么在这？”

小小有点心虚，眼神飘飘：“喵……”（我才不会说是跟踪你的啊？）

身后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，是疯女人：“猫——！啊啊啊——快把它杀死！！”

小小被吓出飞机耳，身子一缩，往后退了几步。

这才看到侍女拉着疯女人，而疯女人尖叫着想朝她扑过来，张牙舞爪的。

瑾荣皱了皱眉：“母后，你冷静点。”

“是它抓坏了我的脸！是它让我失去了陛下的恩宠！”

疯女人尖叫着哭了起来，随后又眼巴巴地看着瑾荣，“陛下，你忘记了臣妾么？你不会离开臣妾的是不是！”

“娘娘又发病了……奴婢伺候您先去睡下吧。”

“我要把这只猫的毛拔了！丢在热锅里烫死！让它尝尝我受到的痛苦……！！”

“喵……”

（我不是我没有你别胡说）

听到这话小小也慌了，边退后边小声说，一直保持着飞机耳。

瑾荣叹了口气：“好了，将她带下去。”

瑾荣抱起小小，离开了这间屋子。

在他们离开之后，依稀能从屋里听到疯女人的哭喊声。

在怀中的小小抬头看瑾荣，他眉头紧锁，抿着薄唇。

看起来他的母亲能保持片刻清醒，瑾荣会不会本来想和他母亲说些什么？

却被自己打断了。

小小心中生出歉意，耳朵也耷拉下来，小声地喵了声。

“我母后脾气急躁，从小便拿我出气。”

瑾荣摒去了侍卫，抱着猫独自在院子里漫步，他不再自称朕。

“小时候养了只猫，在母后教训我的时候，那只猫大概是为我出头，抓伤了她的脸，从此她对猫有极大的恶意。”

小小俯在他的臂弯里，一人一猫难得和谐地对话，她娇气地叫了声喵。

（